“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提起《将进酒》及作者李白大家都不会陌生,但这首诗究竟写于何时何处,在学术界却是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定论。
不过,随着“汉高文通(高凤)隐居处”和“唐元丹邱隐居处”两块残断石碑被发掘,中国楚文化研究会会员、叶县地方文史学者李元芝,经过对比研究李白的文集和清康熙的《叶县志》得出结论:这首诗就是写于叶县石门山。
其实,这两块石碑的发现很是偶然。
它们在叶县县城外60里处的常村镇石门村,该村在石门山脚下。前一块石碑下端损毁,已无法找到损毁的残碑了。后一块石碑的底座还被当地的居民当成了石凳。
其实,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这个石碑就被发现了。当年,李元芝得知消息后特意赶到石门村,发现当地的村民准备将这些石碑当成墙基石使用。他虽成功劝止,但此举并没有得到当地的更多重视,等他再来到石门村,石碑都已经被损毁断裂,很是可惜。
然而,根据当地老人的说法,在以前的石门山脚下,类似的石碑不下40块。后来,1958年兴修水库,这些石碑的大部分被当成了石料砌进了水库。如今看石门水库原闸口两侧的石墙内,可依稀辨认出有七八块石碑。
李白何时、何地写了这首《将进酒》,一直被学者们争议不断。而李元芝则根据《叶县志》提及的石门山历史,再对比李白的文稿集,按照时间区分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李白的《将进酒》是他什么时候写下的?
在此之前,已经有学者梳理了李白写诗的时间,该诗可能作于开元二十三年、二十四年、天宝初年、天宝四年或天宝十年左右。至于写诗的地点,专家也梳理出了四个,元丹邱在嵩阳的隐居处、梁宋东鲁一带、安陆及叶县高凤石门山。
当时,《将进酒》中的“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成了专家切入的要点,李白为何要写他们二人。翻看李白的诗集,他们二人的名字出现的概率很高。
那么,他们是谁?
岑夫子,岑勋,李白的好友。而丹丘生是元丹丘,二人交往时间很长。
天宝元年,元丹丘以道家流收召入朝,同年李白也入朝了。对此,曾有人推测,有可能是元丹丘举荐了李白。后来,李白于开元十三年左右离家,而此时的元丹丘已经云游了。
之后,元丹丘隐居嵩山,还曾经邀请过李白。大概是在天宝五载,元丹丘隐居于长安东南的子午谷,这在李白和杜甫的诗中都有提到,再后来,元丹丘来到了叶县石门山。
为此,李元芝推测这首诗的出品时间,应该是在天宝七年左右。李白应是多次来过元丹丘石门山的隐居处,这在李白的诗《寻高凤石门山中元丹丘》、《酬岑勋相寻就元丹丘对酒相待以诗见招》都有体现,尤其是《酬岑勋相寻就元丹丘对酒相待以诗见招》,这首诗中不但写了他们三人一起饮酒,还能印证当时岑勋是从南阳出发的。
与此同时,再从其路程和方向等方面判断,李白那时只能在叶县的石门山。此外,从“黄鹤东南来,寄书写心曲”可推断岑勋从东南方向来,而石门山就在其西北方向。
再来看看另外三个“推断”地点,离南阳都有600里以上的路程。其实,在当时这么长的距离,自备车辆去邀请客人有点不太现实。再者,南阳在“嵩阳”和“梁宋”的西南方向在“安陆”的西北方向,从地理位置上看,是无法吻合的。当然,专家们更多是通过李白诗中的文字“线索”去解密这首诗。
那么,李白本人的“时间表”,是不是也会留下一些线索呢?
在李白年谱上,有这么一段记载:“春在任城。秋滞留在高凤(后汉的隐士)石门山(又名西塘山,在今河南省叶县西南)元丹丘居处。”这一年是天宝十年,大概也是专家坚持该诗作于这一年左右的佐证了。
而这首诗,依旧可见李白对自己的自信,甚至,更带了点孤高,这一年离他被外放还已有八年之久。在云游祖国山河后,人生最快意之事莫过于和三五个知已一起举杯畅饮了。再读此诗,除了略感失意外,还有些对世人不识自己的“不满”,“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在李白看来,圣贤者也不过如此,哪像自己,世人皆因“豪饮”而知其名。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寥落的心境?
当年,李白豪饮后,痛快的写下了这首《将进酒》,应是没有料到自己居然给后人留下了一道考题。虽然,李白当时的感情我们无法体会,但是,诗中的韵味却足以让我们感知当时李白的精神世界,这一点值得我们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