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史·外夷传》中提到,日本位于东海东部,古称倭奴国,因当地人不喜欢这个旧名,于是改称为“日本”,意指靠近太阳升起的地方。
自从汉朝、魏晋到唐宋时期,日本都曾前来朝贡于中原王朝。宋朝雍熙年间,有一位日本僧侣前来,讲述了他们国家的风土人情,并带回了有四书五经、佛经以及白居易的集子。
元世祖至元三年,朝廷派遣兵部侍郎黑的前往高丽,并持国书寄给日本,国书上写着“大蒙古国皇帝奉书日本国王”,因为蒙古已经统治了中国,而日本没有来朝贡,因为国书里责备日本无礼。然而黑的没有到达日本就返回了,并未完成使命。
五年忽必烈再次派遣使者到达对马岛,日本拒绝接纳,并扣留了两名元朝使者。
六年,黑的等人来到对马岛,想要进入岛上,但岛上的居民拒绝了他们。黑的等人很生气,为此俘虏了日本人塔次郎和尔四郎。四月份,黑的和殷宏回朝,献上他们的俘虏。忽必烈非常高兴,对塔次郎等人说:“你们的国家曾经派人来中国朝见,这已经是一种常态。现在朕希望你们的国王也能前来朝见,并不是要逼迫你们,只是想要让后人知道这段历史。”六月份,忽必烈命令高丽护送塔次郎和弥四郎回国,并让中书省给日本国王写信说明这件事。但日本人仍然没有回复。
十一年正月,日本龟山天皇传位于太子,号为俊宇多天皇。元朝定计进攻日本,共出动水军共一万五千人、战船九百艘,又命高丽发兵一千六百人助讨。
八月,元朝远征军元帅忽敦领兵从合浦出发进攻对马岛。日本将领允宗助国率领八千骑兵前来抵御,日方派人上船询问来因。忽敦等人没有回答,于是大军登陆,袭击日本军队。允宗助国当场战死。忽敦等人继续攻打壹岐岛,登陆后立起红旗,日本将领平经高溃败逃走,躲入城中不敢出来。第二天,城池被元军攻陷,平经高战死。忽敦等人连续攻下三个岛屿,肆意屠杀,把抓获到的日本妇女用绳子穿过手心,绑在船舷上。
面对元朝的忽然入侵,日本人感到震惊,急忙征集藩属军十万二千余人前来支援。忽敦等人与日本军队在博多交战,各将依靠高处敲鼓,指挥士兵,根据鼓声前进或撤退。当敌人陷入困境时,他们就围而攻之。又使用铁炮陷阵,歼灭大量敌军。最终日本人接连溃败,忽敦一路前进到今津,与日本将菊池康成等人在赤坂交战,又在百道原与少贰沉惠作战,都取得胜利。忽敦等人在松林列阵,日本半大坂赖康前来阻挡,却再次溃败。此时恰好是夜晚,元朝各将只得依次回船。
夜晚,众将商议下一步举动,金方庆建议继续深入敌境,忽敦则说:“疲惫的军队深入敌境,不是上策,还是班师回国吧。”当晚刮起大风暴雨,元军战船遇到许多破坏,忽敦等人于是在夜间撤离。第一次远征日本结束。
至元十四年,日本商来到中国贸易,之后才将宋朝已经灭亡的消息带回日本。
元朝进攻日本为什么以失败告终?
十六年六月,宋降将范文虎、夏贵派使者前往日本,结果都被日本人斩杀。七月,宋旧臣发牒秘密告诉日本人说:“宋朝已为蒙古所灭,恐又危及日本,敢来告。”
十七年五月,忽必烈召来范文虎,商议远征日本。
十八年正月,忽必烈正式命令阿拉罕、范文虎率领十万大军征讨日本。二月举行誓师仪式,忽必烈告诫各位将领说:“我听汉人说,征服别国,目的是要得到百姓和土地,如果把百姓都杀光,光占领土地又有什么用。”他志在灭掉日本。六月,主将阿拉罕因病无法行动,于是命令阿塔海代总军事。
这次,元军攻打日本的对马岛和壹岐岛的时候,共杀了300多人。岛上的居民躲在山里,当元军听到儿童哭泣声时,就会去找到并杀死他们。日本的将领少贰资时率领数万士兵抵抗。元军使用火炮攻击,日本人最终溃逃。
当时军中爆发了大疫,有三千多人死于疾病。将元朝领们前进到宗像海时,日本将军北条时宗派遣秋田城次郎等来支援。由于日本的战船太小,无法抗衡元军,纷纷失败撤退。日本人心惶惶,市场里没有粮食,人们都前往八幡祠祈祷,又向太神宫祷告。
元将范文虎、李庭率领三千五百艘船、十余万士兵到了次能、志贺两岛,忻都、洪茶邱率领部队前来会合,船只相互靠拢前行,但屡次被日本人击退,招讨使忽者哈思等人阵亡。将领们于是撤至肥前鹰岛,看到山影和波涛,怀疑有暗流在海口,不敢靠近。当时能看到海上有硫磺气体冒出,怪异现象不断,士兵们为此心惊胆颤。
八月四号那天,台风忽然猛烈袭来,元朝战船全都遭到破坏,并最终沉没。包括左副都元帅阿刺帖木儿在内的溺死者数不胜数,他们的尸体随着潮汐漂流进入浦口,堆积如山。幸存者大约有数千人漂流至鹰岛,他们正修补破船,想要逃回去时,却被日本人赶来杀害。范文虎、李庭等的战船也遭到破坏,李庭抱着船板漂到了岸上,然后率领剩余众人从高丽北归。
最初,张禧与范文虎、李庭等一起率舟师前往肥前,张禧停船在平户附近,下令战船之间要保持五十步的距离,以避免风浪冲击,所以台风过后只有张禧的部队保持完整。范文虎看到战船已经被摧毁,于是建议返回,张禧反对,但范文虎等不听,于是张禧分开船只,让范文虎等自行返回,这次远征中的军士中没有回来的约有十余万人,高丽士兵死亡的也有七千余人。
范文虎等回国后向忽必烈撒谎说:“我们到了日本,打算进攻太宰府时,却遭遇暴风破船。万户厉德彪、招讨使王国佐、水手总管陆文政等不服从命令,擅自逃跑。所以我们被迫回国。”
不久,有败兵从阊逃回,向朝廷报告说:“主将范文虎等人选择了好船逃走,抛弃了十余万士兵在山下,众人无人领导,于是推举张百户为主帅,听从他的命令。准备伐木造船准备回国时,突然遭到日本军队袭击,众人无纪律,大败死伤殆尽,余下两三万人被日本军俘虏。接下来的两天,日本军屠杀了蒙古、高丽、汉人,将新附军当做新唐人,不杀而奴役,我们幸运地逃回,原本十万人的军队,只有三人幸存。”随后,军人莫青和吴万五等人也逃回来,说的话与阊大致相同。因此,范文虎等人都受到了惩罚,唯独张禧被赦免。
《元史》中提到征讨日本失败,主要因为各将领意见不合,都抛弃了士兵而逃。事实上,忽必烈在誓师时曾担忧说:“又有一事,我实在忧虑,怕诸位不和。”果然后来因此而失败。二十年,忽必烈计划再次远征日本,昂吉儿上书称会伤及百姓,于是取消;二十三年,交趾侵犯边境,于是取消对日本的进攻,专心对付交趾;成宗大德二年,速答儿请求再次征讨日本,成宗说:“现在不是时候,我再考虑一下。”然而,直至元朝灭亡,最终都没有再次进攻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