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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故事的原型:郑苹如诱杀汉奸丁默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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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友画报》,在1937年7月的130期就以她为封面女郎,只是因为她身分特殊,只称“郑女士”三个字,而未写全名。封面上的郑苹如正如著名作家郑振铎所描写的那样:身材适中,面型丰满;穿得衣服并不怎样刺眼,素朴,但显得华贵;头发并不卷烫,朝后梳了一个髻,干净利落。纯然是一位少奶奶型的人物,并不像一个“浪漫”的女子。

《色戒》故事的原型:郑苹如诱杀汉奸丁默邨《色戒》故事的原型:郑苹如诱杀汉奸丁默邨

她一直活跃、爱交际,身边总围绕着一大群追求者,郑苹如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因为母亲的关系,结交了一群日本在华的高级官佐,借机刺探情报。她得到最有价值的一份情报是1938年汪精卫投敌,之前,她已经两次知会重庆方面汪有异动,可是国民政府未加重视。直到汪精卫发表“艳电”,重庆方面才意识到这个业余特工的价值。

张爱玲的《色戒》

张爱玲的《色戒》,被一致认为就取材于郑苹如刺杀丁默邨一案,她在刺丁案的外壳中放入了自己和胡兰成的爱恨纠葛。但是张爱玲本人并不承认这一点,她说,“当年敌伪特务斗争的内幕,哪里轮得到我们这样的平常百姓知道底细?”

但是张爱玲这句撇清的话,难免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一来,上海滩名动一时的作家显然不是平头百姓;她周围人,有不少都与汪伪人物有来往。比如苏青,更不要说当时正和她相处甜蜜、“连朝语不息”的胡兰成,作为汪伪的宣传次长,兼与76号长相往来,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以他的名士趣味,少不得要向张爱玲提起。

除此之外,张所来往的人中,金雄白日后就对刺丁案有过详尽的记叙。虽然金以办报纸出身,惯于吸引眼球,在记叙中,于细节处难免夸张演绎,但事件经过,当可确定。

中统女特务郑苹如,她是一个中日混血儿。她父亲郑钺,曾做过在上海公共租界的江苏高等法院第二分院的首席检察官,因为曾经留学日本,便娶了一个日本老婆,所以郑苹如还能说得一口流利的日本话。郑长得相当丰满,楚楚有致,加以爱好打扮,倒是一个十足的摩登女郎。我也有一段时期住过那里,每天傍晚,郑苹如常常骑了一辆脚踏车由学校返家,必然经过我的门口,一个鹅蛋脸,配上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秋波含笑,桃腮生春,确有动人丰韵。不知她怎样竟加入了军统任间谍工作?又不知怎样竟然会与汪方的特工首领丁默邨发生了暧昧关系?

郑由于她的父亲是个法官,觉得满胸神气,也想克绍箕裘,于中学毕业后,便在上海(法)政学院读书,与汪曼云是先后同学,不过她读的是夜校,这是在抗战前的事。她有一个哥哥叫南阳,是学医的,一个妹妹模样儿生得和她差不多,也爱好修饰,举止浪漫,有人便把她俩叫做郑家的一对姊妹花。她的父亲郑钺与陈果夫、陈立夫的堂弟,中统特务陈宝骅关系甚密,交往频繁。因之不仅郑钺做了陈宝骅工作上的帮手,即郑南阳与郑苹如姊妹,也做了陈宝骅的朋友。由于陈宝骅的关系,郑苹如成了中统的女情报员。日本首相的儿子近卫文隆见到郑苹如后,坠入情网。于是,郑苹如想通过绑架近卫文隆,迫使日本首相停战,这个想法显然有点幼稚。当郑苹如将近卫文隆骗出,打算付诸行动时,她的上级命令中止了这一危险举动。

丁默邨原系国民党中统局要员,在他当了汉奸成了汪伪特工总部头子之后,中统决定设计将其杀掉。丁默邨的好色,在中统局里是家喻户晓的,于是中统决定施展“美人计”,以郑苹如为鱼饵,去引诱丁默邨上钩。

郑苹如曾混入日军报导部新闻检阅室任职,并在军部电台担任播音员。后进入日本上海特务机关工作,担任长片山大佐秘书。1939年春天,郑苹如试图策动日本反战分子花野吉平、早水亲重等人反对汪精卫政权成立,失败。也就是这一年夏天,她接受命令,刺杀汪精卫政权特务机关首脑丁默邨。于是她通过日本宪兵队队长藤野的介绍,与丁接触。

在沈醉的回忆录里,提到嵇希宗说郑苹如只是“中统”的“运用人员”——即连“中统”外围组织名册也上不了的,只是利用来完成任务的小人物。并作如此评价:“郑苹如虎穴锄奸,最重要原因是出于好奇心,她这个人生性喜欢冒风险。”

抗战胜利后,文学家郑振铎曾在1945年10月6日出版的《周报》上以《一个女间谍》为题追悼郑苹如,他说:“为了祖国,她不止几次出生入死,为了祖国,她壮烈的死去!比死在沙场上还要壮烈!”

郑与丁默邨经过几个月的交往,取得了丁的信任。一天,郑要丁默邨陪她到静安寺路戈登路口上的一家西伯利亚皮货公司,去买一件皮大衣,丁觉得能向她献殷勤,正是求之不得的事,自然欣然从命,于是约好日期,丁再来陪她同去。丁默邨的好色,在中统局里是家喻户晓的。穿裘皮是当年上海滩的一种时尚。

当丁默邨陪同郑苹如去静安寺路西伯利亚皮货公司里,在选择皮张的时候,丁瞥见公司的大玻璃橱窗外面的人行道上,有几个可疑的人,正在向丁打量。丁是个老特务,自己是干惯这一行的,嗅觉自然比警犬还要敏感,一看苗头不对,突然从西装袋里,掏出一大叠钞票,向玻璃柜上一抛,把钞票抛得像天女散花一般,弄得满柜台满地都是,随即对郑说:“你拣吧,我先走了。”不待郑的答复,转身往外就跑。郑苹如被丁默邨这个出乎意外的突然行动,愣住了,眼看丁往外一跑,也想接踵跟将出来,可是走了两步,便戛然而止。这时丁的汽车,停在马路对面,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想不能冒着生命危险拼命冲过马路。而徘徊在西伯利亚皮货店玻璃窗前。人行道上的两个特务人员,也没想到丁不待买好东西,拔脚就跑,同时又未见郑一起出来,因此犹豫了一下。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刹那,居然给丁默邨冲过了马路。

当丁默邨奔出西伯利亚皮货公司门口时,丁的汽车夫,也早已推开车门,起动了马达,等待丁默邨上车。这时两个中统特工人员,为免功亏一篑,当即掏出手枪,可是待枪声响时,丁已拉上了车门,子弹正好打中在汽车门上。车壳虽着了几个枪洞,但这是保险汽车,里面护有钢板,这个汪伪特务大头子,便靠了这辆保险汽车,得以逃避一死。

这天晚上,正是日本特务机构梅机关的机关长影佐祯昭,在虹口月乃家料理馆宴请汪伪76号的高级特务,丁默邨当然是一个被邀的主角,此外则为李士群、潘达、杨杰、苏成德,马啸天、王天木、林之江、万里浪、石林森、张劲庐(女)、裘君牧、傅也文、夏仲明、余百鲁、晋辉、沈凤岗,吴世宝、余玠,此外还有几个女的如叶吉卿、佘爱珍、冯燕君、陆琦、王敏、沈耕梅、潘黛莉等,这时宾主都已到了,独缺丁默邨与他的老婆赵慧敏尚未“光临”。不一会儿,与会人员得到了在静安寺路上,有人被阻击未中的消息,大家脑中都盘旋着一个问号:是否会是丁默邨?但谁也不好意思问出口,最后终于看到了失魂落魄的丁默邨姗姗而来。

搏浪一击,未能打死丁默邨,这对郑苹如来说,真是事出意外,但她并未因此停止暗杀丁的行动。为了试探丁是否已对她产生怀疑,她先打了一个电话给丁,把丁的被打,是由于丁做了汉奸,在外面走动,必然会遭到意外,与她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并以慰问与歉疚的语气对丁说:“你那天受惊了吧?我吓煞哉,我深悔不该要你陪同去做大衣,万一出点岔儿叫我怎么能对得起你?你会怪我吗?”好像她的胆子比丁默邨还要小。

丁毕竟是个特务,他明知暗杀为郑苹如所为,但却故装糊涂,表示这事根本与郑无关。对她说:“这些在我是意中之事,我怎会怪你?我还因为我使你受惊担怕,正感到不安哩!”丁是个老特务,这些迷汤,肚子里有的是,也就随手掏出来了。郑还不敢相信,遂作进一步的试探,又对丁说:“你现在不能出来,我也不愿你出来,这种样子也叫我为你提心吊胆得吃不消,可是我的钱用完了怎么办?”丁说:“我虽不能出来看你,钱我会叫人送来给你的。”

事后,丁去和李士群商量,其实李早已知道了,因为郑给丁的这个电话,接线间的人,立刻就秘密地把它录送给了李士群。在丁、李商量下,就着人送了几百块去,郑收到了钱,以为丁默邨似乎确实没有怀疑到她,同时她又自恃自己过去的这一套,早已迷惑住了这个恶魔,觉得不能功亏一篑。为了将来仍能约丁出来,只有自己先去看他,既表示了自己的一往情深,也使他能更信任自己。郑虽然知道丁默邨对她确乎迷恋,即或发觉了她的阴谋,也不至于对她来记辣手,但要单身独马闯进76号去,总无异身入虎穴,毕竟有些汗毛凛凛,好在她能讲一口流利的日本话,日本朋友也不少,也知道76号的太上皇便是日本宪兵,于是,就找在76号附近开纳路口的日本沪西宪兵分队队长,陪她同去,作为保镖。她想76号即或对她怀疑也奈何她不得,且使丁默邨对她在今后更能寄以信任,为今后再引丁出来创造条件。

按照约定,郑苹如在日本宪兵分队长的陪同下到了76号。但李士群自丁默邨派人把钱送去后,在76号里早已作了布置:凡是有女人打电话或是来看丁默邨的,应先通知他,不要告诉丁默邨。所以,郑苹如与日本宪兵分队长到了那里,76号的传达室便报告了李士群。李一面叫人把郑苹如与日本沪西宪兵分队长引进高洋房的会客室,一面叫人与日本上海宪兵队本部派住在76号的日本宪兵准尉涩谷联系,并要他打电话给宪兵队本部联络后,由涩谷到会客室,把那宪兵分队长叫出来,告以郑,丁之间的一段经过,并说明要把她扣留。然后,李士群令林之江把郑苹如扣留下来,秘密关押在忆定盘路37号第一行动大队的队本部,亦即林之江的家里。这事是瞒过丁默邨的。

郑苹如被押在林之江的家里后,李士群曾派吴世宝的老婆佘爱珍与女翻译沈耕梅,去审讯过郑。郑虽承认打丁默邨的人是她邀来的,却坚决否认她是中统的女特务,她把邀人来打丁,纯粹说成是男女争风吃醋问题,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郑苹如被押后,丁默邨对郑应如何处置,始终没表示过态度,他内心对郑确实迷恋,也想趁此来杀杀郑的气焰,再把她收服,继续作为他的玩物,甚至帮他搞特务,好在如何处置她,李总得先问过他,

所以静以待时。而一批与这件案子毫无关系的女人,如汪精卫的老婆陈璧君、周佛海的老婆杨淑慧,以及李士群的妻子叶吉卿等却一致主张非杀郑苹如不可。

在审讯中,郑苹如承认了为重庆工作,而且是奉军统之命行事。然默邨为追查有关线索,发交给原军统四大金刚之一的林之江看守盘问。拘留的地点,也就是林之江的沪西家里。郑苹如真有本事,她对林之江(林于前数年,在香港病死)眉挑目语,献尽殷勤,一再诱林相偕私逃。林事后告诉我,以郑苹如的烟视媚行,弄得他荡气回肠,曾经几度为之意动。而丁默邨最初也余情未断,颇有怜香惜玉之心,并不一定欲置之死地。一天在佛海住宅中午饭,我也在座,许多汪系要人的太太们纷纷议论,事前都曾经到她羁押的地方看过,一致批评郑苹如生得满身妖气,谓此女不杀,无异让她们的丈夫更敢在外放胆胡为。默邨的太太当然是醋海兴波,而其余的贵妇人们尤极尽挑拨之能事,当时我看到这样的形势,早知郑苹如之将必难幸免。

果然,几天之后,枪杀的命令下来了。由林之江押著她到中山路旁的旷地上执行,上车时告诉她是解往南京,不久即可开释。车抵中山路,要她下来时,她才知道这已是她的毕命之地。但是她依然态度从容,下了车,仰著头,向碧空痴痴地望著,叹一口气,对之江说:“这样好的天气,这样好的地方!白日青天,红颜薄命,竟这样的撒手西归!之江!我们到底有数日相聚之情,现在要同走,还来得及。要是你真是忍心,那么,开枪吧!但是!我请求你,不要毁坏了我自己一向所十分珍惜的容颜!”说完,一步又一步地走向林之江,面上还露出一丝微笑。一向杀人不眨眼的林之江,对此一代红妆,而又表演戏剧化的一幕,竟至手颤心悸,下不了毒手。他背过脸,指挥他的卫兵上去,他急忙走远了几丈路,枪声起处,血溅荒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就此为国殉身。到今天,还有谁想到她呢?似乎胜利以后,恤典中且并无郑苹如之名!乱世性命贱于狗,真不知曾糟蹋了几多有为的青年!

叶吉卿是阃令森严的,李士群对这位母夜叉,一向是奉命惟谨,从未稍敢违拗,于是在李士群要护送汪精卫到青岛去与“华北临时政府”和“南京维新政府”举行所谓“青岛会谈”的时候,临行之前,示意马啸天,要马瞒过丁默邨,代李写张条子,将郑苹如枪杀。马当然唯命是从,把这张条子交给了林之江,通过林之江,将郑杀害。

郑苹如死后,丁默邨才得到消息。他没想到,此事竟会事先不征询他的意见,使他原来的一种如意算盘落空,当然对李士群与马啸天非常不满,可是又说不出口。

李士群杀郑苹如的目的是“杀鸡儆猴”,借着郑苹如事件,他成功地将丁挤出“76号”,郑苹如刺丁行动李士群根本尽在掌握,中统局上海区副区长张瑞京被捕变节后,供出这一计划。在西伯利亚皮货行门前发生的那一幕,李士群的人在远处观察。

郑苹如被捕后,日本人打电话给木村花子,以郑铖出任伪职为释放的条件,被郑铖拒绝。他接到女儿的最后一张字条上这么写着:“爸爸,我很好,请放心。女儿。”后闻爱女噩耗,郑铖一病不起,于1941年初抱恨而终。

郑苹如死后,没有得到应有的表彰,她的名字甚至没有出现在国民党的《上海抗战蒙难同志名单》上,郑苹如母亲1966年以80高龄在台去世,才获蒋介石颁“教忠有方”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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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镜花水月
关键词: 郑苹如 丁默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