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11月6日,在伦敦经济学院学习的徐志摩叩响了林家公寓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1920年林长民以中国国际联盟同志会驻欧代表的身份赴欧游历,这位眼界宽广的父亲带上了16岁的爱女林徽因。这年9月,林徽因考入了爱丁堡圣玛丽学院,住在离学校两英里的阿尔比恩门27号。
在一次国际联盟协会的演讲上,徐志摩被林长民慷慨激昂的演讲所折服,他决定去拜访林长民。碰巧,他去的那天林长民有事出去了,所以开门的是清雅秀丽的林徽因。看着面前眉眼弯弯的少女,那一瞬,徐志摩怦然心动。
林徽因为何没有选择徐志摩
林长民思想开明,很喜欢和年轻人做朋友,很快他就喜欢上了谈吐不凡的徐志摩。林徽因出生于杭州,徐志摩的祖父在浙江海宁做过官,母亲是浙江嘉兴人,亲切的口音很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徐志摩成了林家的常客。
林徽因完美地继承了林长民的气度,才华横溢的她拥有超乎年龄的见识。徐志摩当时24岁,同样也是气度不凡,人中翘楚。两人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他们看彼此的眼神中有了不一样的光。
林徽因的出现,不但让徐志摩坠入了爱河,还让他改变了人生方向。出生于商人家庭的他,决定成为一个诗人,他内心的灵感与激情,都被林徽因激发出来,他为林徽因写下了一首首热情洋溢的诗,一封封狂热的信。
他写道:“我是个好动的人,每回我身体行动的时候,我的思想也仿佛就跟着跳荡。”所以他天天写信还不够,经常往林家跑。
他写道:“也许,从现在开始,爱、自由、美将会成为我终其一生的追求,但我以为,爱还是人生第一件伟大的事业,生命中没有爱的自由,也就不会有其他的自由了。”于是他不顾众人的反对,与怀孕的发妻张幼仪离了婚。
他写道:“如果有一天我获得了你的爱,那么我飘零的生命就有了归宿,只有爱才能让我匆匆行进的脚步停下,让我在你的身边停留一会儿吧,你知道忧伤正像锯子锯着我的灵魂。”于是他这一生都是林徽因的灵魂伴侣,甚至生命中的最后一次行程也是为了她。
最后,他给林徽因写了一封大胆直白的求爱信。
林徽因读过那封信后,一时感到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自己对徐志摩什么感情,只知道跟他在一起时十分愉悦,情窦初开的少女还无法应对如此炙热的告白。这封求爱信让她变得惶恐,但是林徽因很快冷静了下来,让父亲林长民出面解决此事。
虽然林家已经有了决断,但是徐志摩依然坚持和张幼仪离了婚。也正是这一举动,让林徽因彻底放下了。
早年林长民的妻子叶氏去世,没有子女,林长民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旧式女子何雪媛,也就是林徽因的母亲。林徽因因为聪慧灵秀受尽家人宠爱,但是她的母亲就没这么好运了。
何雪媛出生在一个商人家庭,不善女工,未受过良好的教育,更别说才艺了。林家是书香门第,林父林母都是读书人,林长民和兄弟姐妹更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受到过开明思想的熏陶,所以思想老旧的何雪媛在林家显得格格不入。
最致命的是,何学媛虽生育了一子两女,但是只有林徽因活了下来。在半封建的家庭里,儿子是必须要有的,于是,林长民娶了第三个妻子程桂林,林徽因叫她“二娘”。
程桂林虽然也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性情乖巧惹人怜爱,更重要的是,她生了四子一女,让何雪媛输的彻彻底底。
后来,二娘和孩子们被安排到了宽敞明亮的前院居住,不受宠的何雪媛只能住阴暗潮湿的后院。从那时起,林徽因的眼睛里就有了一层阴霾。
一直被冷落的何雪媛不但没有排解心中的积怨,反而对程桂林越来越嫉妒,对丈夫也越来越怨恨。她的眼光与格局让她只能蜗居在狭小的房子里,让恨意恣意生长。这一切,都默默地影响着林徽因,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也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笔。
林徽因明白徐志摩与张幼仪离婚有自己的原因,所以她绝不会和徐志摩在一起,因为张幼仪的遭遇跟母亲太像了。
同样是旧式女子,同样被受过先进教育的丈夫看不起。如果说林长民对何雪媛是冷漠,那么徐志摩对张幼仪就是绝情,这让林徽因感到害怕。她太了解何雪媛的痛苦了,所以她没有办法让自己成为“二娘”那样的角色。
如果林徽因和徐志摩在一起,她会内疚一辈子。对不起张幼仪,也打脸了何雪媛。
十六七的少女最终还是理智的,1921年10月,林徽因随父亲回国,将那些笑靥如花的日子都留在了康河的水波里。
林徽因回国后,林梁两家安排了她和梁思成见面。那年梁思成21岁,谦逊有礼,很快便得到了林徽因的芳心。林徽因和梁思成的恋爱,是众人看好并支持的。
最终的事实正是证明林徽因的选择是正确的。在伦敦时,林徽因首次有了“建筑”的概念,这颗种子在她心里发了芽。回国后,她将建筑的概念说给了梁思成,让学画的梁思成有了新的方向。随后,她和梁思成一起赴美学习建筑,并在国外结了婚。
婚后的两人志趣相投,经常一起外出考察,二人共同发表了数篇有关建筑的论文,为中国的建筑事业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梁林二人彼此成就,他们是最适合彼此的人。
如果当初林徽因选择的是徐志摩,可能她此生都只能是一位富有才情的浪漫女诗人。
徐志摩就像那天上的云,浪漫不羁,自由洒脱,不知他会跟着林徽因走还是让林徽因随着他飘,总之,是难以捉摸的。
而梁思成则是一栋稳定的房子,他忠厚谦逊,与林徽因门当户对,并与她相互成就,共创辉煌。更重要的是,他能让林徽因能安安心心地当房子的女主人。
林徽因是聪明的,不管是对婚姻的选择,还是对未来人生方向的选择,她都优雅从容,步履稳健。正因如此,她才让人如此着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