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在乘坐飞机飞往北平,途径山东时,不幸因飞机失事遇难,年仅34岁。
徐志摩是诗人,他的人生无疑是诗意的。从康桥的云彩,到山东的天空,他的一生写诗为文,更写爱写恨,在诗中的他肆意地写着他人生的风流!
徐志摩的诗中总是不乏追求飞翔、云游的思想,就连笔名也和飞翔有关,如云中鹤、仙鹤等。在《偶然》这部诗中,徐志摩的开篇就是: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仿佛远离尘世间的喧闹与纷杂,诗人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
苏雪林曾说:“他人是用两只脚走的,他(徐志摩)却是长着翅膀飞的。”就连最后的离世,徐志摩也是选择在天空中飞翔,以最后的飞行,来告别这片土地。
徐志摩的突然离世,在当时的中国文坛引起巨大震动。徐志摩遇难次日,胡适在日记中写道:“朋友之中,如志摩天才之高,性情之厚,真无第二人。”
徐志摩遇难后,密友、原配、遗孀的表现,谁是真爱一目了然
郑振铎说:“我不仅为友情而悼我失去一位最真挚的朋友,也为这个当前大时代而悼它失去了一个心胸最广而最有希望的诗人。”
沈从文号召:“纪念志摩的唯一方法,应当是扩大我们我们个人的人格,对世界多一份宽容,多一份爱。”
就连曾经讥讽过徐志摩的鲁迅,面对徐志摩的突然遇难都感到惊讶与惋惜,特地从《时报》上,剪下了关于徐志摩遇难消息的报道。
因才华而显于世,因爱情而不朽。徐志摩的才华是独一无二的,他写的诗也是独一无二的,可是人们对他感情上的关注显然要多于他写的诗歌。
与徐志摩的人生联系在一起的还有林徽因、张幼仪与陆小曼,好友、原配与再娶之妻,三个性格迥异的女人,伴随着徐志摩度过了一段又一段不同的岁月。
林徽因在徐志摩离世后,悲痛之中还怀有深深的愧疚,徐志摩之所以在这天返回北平,就是为了参加林徽因在北平协和小礼堂,为外国使者举办的中国建筑艺术演讲会。
在演讲大会上,徐志摩迟迟没有出现,林徽因心神不安,时不时望台下望望,还是没有见徐志摩的身影,直到她演讲完才得知徐志摩已遇难。
作为多年的好友,林徽因十分悲痛,她做了一个花圈,让丈夫送到了徐志摩遇难的地方,并写下了《悼志摩》一文,来表现对他的思念之情。
多年以后,林徽因曾对自己的儿女说:“徐志摩当初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而事实上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林徽因与徐志摩早年相识,彼此欣赏,但最终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选择成为一个亲密的好朋友。
张幼仪是徐志摩的原配妻子,两人的结合完全是包办婚姻的产物,从第一次看到张幼仪的照片开始,徐志摩便认定这个女孩是十足的“乡下土包子”,面对张幼仪,他心中的浪漫的灵盖仿佛被压抑,这场婚姻中,徐志摩从未爱过,但是在这场婚姻中,受伤最大的却是张幼仪。
在异国他乡,恋上他人的徐志摩逼迫张幼仪签下了离婚协议书,虽然她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但是徐志摩的心却早已不在这个家,这一刻,张幼仪的心是痛的,在这场婚姻中,张幼仪没有做错什么,错就错在不该开始。
张幼仪在接到徐志摩去世的消息后,悲伤之余依然保持了理智,因为她知道伤心并不能挽回什么,接下来还有徐志摩的后事要处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张幼仪嘱咐儿子和自己的八弟一起去认领徐志摩的尸体,然后又亲自开始操办徐志摩的后事。与此同时,张幼仪还要一边去安慰和照顾徐志摩的老父亲。
虽然她已不是徐志摩的妻子,但是此刻,张幼仪却扛起了徐家女主人的责任。
徐志摩离世后,徐志摩的父亲也一直是由张幼仪养老送终。
此外,张幼仪还在接下来的时间代徐志摩接济陆小曼,直到四十年代末。这些本不是张幼仪应该做的,但她却做了,这些都是源于她对徐志摩的爱,虽然他曾深深的辜负了她。
徐志摩飞机失事的消息传来,作为遗孀的陆小曼伤心欲绝,悲伤的程度连郁达夫都无法形容,郁达夫说当时的她看起来像老了十几岁。
陆小曼几度哭晕过去,清醒后便坚持要去山东接徐志摩的遗体,被朋友们和家里人死命劝住了。
面对徐志摩的突然遇难,陆小曼确实后悔了,徐志摩在生命的尾声之际,陆小曼还因为徐志摩劝说他戒烟一事两人大吵了一架,生气之余的陆小曼写了一封很恶毒的信给徐志摩。
就在徐志摩登机前一晚,徐志摩拜访朋友张歆海和韩湘眉夫妇,得知徐志摩与陆小曼吵架的韩湘眉劝徐志摩不要乘飞机,让他改乘火车回北平,被徐志摩委婉拒绝,并说:我若坐飞机死了,正好圆了小曼的愿望。”
没想到一语成谶。
可以说,徐志摩是负气离开上海的家,徐志摩离世后,很多人将徐志摩的死怪罪到陆小曼的头上,他们认为就是因为陆小曼生活奢侈,挥霍无度,才迫使徐志摩不得不到处工作,从而在工作的路上去世了。
徐志摩死后,陆小曼不再出去交际,并默默忍受着外界对她的批评和指责。在致徐志摩的挽联上,陆小曼写道:“多少前尘成噩梦,五载哀欢,匆匆永诀,天道复奚论,欲死未能因母老;万千别恨向谁言,一身愁病,渺渺离魂,人间应不久,遗文编就答君心。
余生的陆小曼致力于整理出版徐志摩的遗作。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如果在徐志摩离世前,陆小曼选择珍惜,也许徐志摩不会如此英年早逝。
徐志摩一生最重要的三个女人,爱他最深付出最多的,无疑是徐志摩最不爱的张幼仪,林徽因与陆小曼在徐志摩离世后,能付出的只能是眼泪以及深深的怀念,而张幼仪付出的,则是实实在在的帮助,不仅料理徐志摩的后事,还照顾其父亲与遗孀,使得徐志摩可以放心的西去。
徐志摩负了张幼仪太多,但是张幼仪却依然无怨无悔的付出自己的所有。为了让后人记得徐志摩,张幼仪积极策划编纂了台湾版的《徐志摩全集》,这份爱,伟大而深沉,让人感动。徐志摩遇到张幼仪,实乃大幸。
张幼仪曾说:“你总是问我,我爱不爱徐志摩。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是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也许徐志摩没有想到,在他离世后,为徐家付出最多的,是被他伤害最深、辜负最多的张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