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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日本曾用美军战俘做人体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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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沈阳晚报》2010年6月24日 作者:李卓然 原题为:《格里菲斯的地狱生活》

拉尔夫·格里菲斯(Ralph Griffith),参军不久便随部队到达菲律宾,三个月后,在克雷吉多岛被日本人俘虏,当年他只有17岁。被日军俘虏使年轻气盛的格里菲斯感到屈辱和沮丧,但是他不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等待他的将是更大的灾难。

二战时日本曾用美军战俘做人体试验二战时日本曾用美军战俘做人体试验

登上“鸟取丸”与死神擦肩而过

格里菲斯被俘后,在菲律宾的卡巴纳图战俘营关押了6个月,突然有一天,日本人通知要把他送到其他战俘营。第二天他与大概2000名战俘被押送到马尼拉的码头,登上了一艘名叫“鸟取丸”的旧货船。

刚上船的时候,战俘们都叫它“痢疾船”,因为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拉肚子。但是后来,每当有战俘回忆起那艘船的时候都叫它“地狱之船”,因为在船上,他们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挣扎。战俘们像沙丁鱼一样挤在又热又小的空间里,要忍受炎热,还有疟疾、痢疾等疾病的折磨,许多人都死在了途中,被扔进大海。“那条船的条件真的很差”,格里菲斯回忆:“我们住在黑暗的底舱里,25天只吃了1碗饭,喝了一点点水。我曾经11天什么也没吃,因为我被腹泻折磨得吃不下任何东西。所有人都拉肚子,大部分人都晕船,你可以想象出来船里有多臭。底舱里挤满了人,而且还有老鼠。”

由于“鸟取丸”没有悬挂红十字会的标志,也没有标记出船上押送的是美国战俘,从外表上看只是一艘普通的日本货轮,所以经常遭到美国舰艇的袭击。每次遭到鱼雷袭击,船里都乱作一团。甲板上的人一边叫喊着“鱼雷、鱼雷”,一边要下到底舱取救生用具。而在底舱的人听到上面的喊声则要跑到甲板上去。还好每次的鱼雷都被舵手敏捷地躲开了。格里菲斯总算是死里逃生,活着到达了朝鲜半岛的釜山,随后又与其他战俘一起乘坐火车来到了奉天战俘营。

初到战俘营,格里菲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木制的营房和医院病房都建得像鸡笼子。两面墙的脏东西足有3英寸厚,并且房顶还有2英寸的泥。小窗上只有2块小玻璃用来御寒。英国战俘罗伯特·皮蒂在日记里说:“我整理花园的工具都不会放在这样的屋子里”。

无法逃脱的人间地狱

格里菲斯和其他8个战俘一起住在一个小隔间里。日本人只发给他们一条很薄的褥子。“天气非常冷,有时能达到零下40度,”他回忆,“每天用来取暖的煤只有两桶。我们总是冷极了。战俘们吃得很糟,但有时就连这么差的食物也吃不到。每天只给我们一碗米饭、一碗水。有段时间他们给我吃大豆,我们还吃过各种误闯入战俘营里的流浪狗。”格里菲斯说,最先死去的是那些身材高大的人,小个子的人幸存的几率反而比较高。

据格里菲斯回忆,每天要被迫去日本人的机械工厂工作12个小时。“有时并没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他说:“大多数时间我们都是坐着讨论吃的东西。一些人还随身带着没被日本人没收的纸牌。”

战俘每周可以在浴室洗一次澡。“大概每隔三周,如果有人身上有虱子,可以把衣服放进桶里煮一煮把虱子杀死,”格里菲斯说,“我们管虱子叫做钻缝鼠。”

战俘营医院根本达不到战俘所需要的医疗条件,格里菲斯讲述了他拔牙的过程:“拔我两个下牙的时候没用麻药,他们拿着刀,拽着牙床,把牙切掉了,真的非常疼。我紧紧地抓着凳子,我后面的人使劲按着我的头。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得了阑尾炎的人,日本医生没给他打麻药就给他做了手术。他们给他开完刀就把他送回战俘营,让他自己愈合伤口。”

“那些看守非常卑鄙,”格里菲斯说:“只要他们觉得你走的不够快,就会用枪使劲打你,我挨过一次打,他们用带刺刀的刀背打我,还穿着重重的皮靴踢了我很多下”。据格里菲斯回忆,战俘营里还存在人体试验。但是直到今天,日本和美国政府都不承认这个说法。

“日本人在中国人身上做了大量的活体试验,”格里菲斯说:“美国人也同样遭受了试验。他们给我们注射,没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一些人在注射后生了病。他们也从我身上抽了血,但是我从来没因为注射而生病。后来他们还给我们量了臂长、胸围和头围。当中国人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就对其进行解剖,他们还用菲律宾人进行刺刀练习,”他接着说,“我记得有一个小男孩因为伸出来两个手指头表示胜利,他们就把他的手指头砍掉了。日本人让他们在冷水里呆着,还让他们进入有高频声音的环境里,损伤他们的耳朵。他们抓到一个小孩,让他做什么事情,他不愿意,他们就让他在太阳下面站了三天。后来他向一个看守脸上吐口水,他们就用刺刀把他杀了。”

终于可以走出战俘营了!

1945年8月,突然有几个美国士兵跳伞到战俘营,宣称“战争结束了”。

美国营救队员霍尔·雷斯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我从外面走到院子里,战俘们都在那等着。他们几乎吓得说不出话。自从他们被俘以来,我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自由的美国人。我向他们招手,告诉他们战争结束了。我马上被一群人围了起来,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开心的人。他们问了一些问题,1943年至44年的玫瑰碗橄榄球赛怎么样了?上届职业棒球赛谁赢了?秀兰·邓波还活着吗?罗斯福总统死了吗?战俘营里面的条件很差,很拥挤,褥子上全是跳蚤。大部分战俘都穿得破破烂烂的。”

格里菲斯回忆:“我们当时兴奋极了。我们自由了,可以去城里和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了。获得自由的第一天,我出来以后不知道该往哪走。一个年轻的中国女孩领着我从大门走了大概三条街到了她父母家,在那他们给我做了一顿大餐。他们的善良让我感动,后来我回到战俘营,睡了个够”。

“获得自由之后我的工作是看守大门”,格里菲斯说:“中国人围成一圈给我东西。后来B29飞机给我们空投了生活用品,食物、烟和毯子”。

战俘营解放后,格里菲斯先是到了朝鲜半岛,后来他上了一艘美国医务船,前往冲绳。第二天坐飞机到达马尼拉,然后乘坐海军船只前往旧金山。

对格里菲斯来说,刚回到美国的时候就像到了另外一个星球。“每个人看起来都很胖很陌生,因为一直以来除了看守和战俘我们看不到任何人,而且所有战俘都饿得非常瘦。”

格里菲斯在医院接受了大约一周的恢复治疗后,乘医务船到达爱荷华州克林顿市,在那里的医院治疗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在克林顿,我可以获准打一个电话,我打给了我妈妈,她已经两年多不知道我的任何消息了”,格里菲斯说:“我母亲欣喜若狂。我的父亲仍然在海军服役,我的兄弟在陆军。她经历了太多不幸的事。”

回到汉尼拔的家之后,格里菲斯休息了3个月,然后到钢铁公司工作。后来,格里菲斯搬到了印第安纳州,在那里遇到了他后来的妻子玛丽。20多年前,他退休之后又回到了家乡汉尼拔,在家乡安度晚年。

重返战俘营

2007年,在得知沈阳市正在筹建盟军战俘营纪念馆之后,美国华盛顿“日本侵略史学会”组织幸存奉天战俘回访沈阳。格里菲斯和其他8位战俘参加了此次回访。再次来到曾经关押他三年之久的战俘营,格里菲斯并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悲伤。他说:“虽然一些战俘总是感到很痛苦,不愿意谈论和战争有关的事。但是我觉得正是这些事让我在日后变得更谦和、更宽容。”

他为纪念馆捐献了很多有价值的文物,其中一个是他早期佩戴的552号号码牌和一套军服,还有一枚战俘勋章。他对大家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过几年我还要到纪念馆,看看它变成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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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