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孙悟空的师父菩提祖师神通广大,精通释、儒、道等百家知识,还有七十二变、三十六变、筋斗云等最牛绝技。他隐藏在如来鼻子底下,如来竟然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他成功预测出孙悟空一生的命运,专门教了猴子躲避三灾利害的本事。
可令人奇怪的是,在西游世界里,他教出来的徒弟似乎只有孙悟空一人,其它徒弟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去哪儿了?
菩提祖师其它弟子哪去了?
我们先来看原著中的描述。
孙悟空扎着竹筏飘洋过海,花了十几个年头,才终于来到了西牛贺洲(也就是如来的地盘)的灵台方寸山。他先遇到的,不是菩提祖师,而是一个砍柴的樵夫。蜗牛在往期文章中也分析过了,这可不是普通的樵夫,他告诉孙悟空此山有个三星洞,洞内住着老神仙,神通广大,本事老霸道了。
究竟有多霸道?樵夫同志是这样说的——
“那祖师出去的徒弟,也不计其数,见今还有三四十人从他修行。”
樵夫的话,透露出两个信息:第一、菩提教的徒弟多;第二、牛逼的徒弟也多。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抬举菩提,反复推荐孙悟空跟菩提学习。
孙悟空到新生报到处登记,菩提祖师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无名无姓。菩提让他走两步(赵本山的小品是不是从这找的灵感?),然后说,看你样子,是个食松果的,就取名孙吧。猴子十分高兴,又让师父帮他取个名。
菩提略一思索,道:“我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辈之小徒矣。”猴王道:“那十二个字?”祖师道:“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悟’字。与你起个法名叫做‘孙悟空’,好么?”猴王笑道:“好,好,好!自今就叫做孙悟空也!”
从菩提这段话,我们可以看出,在孙悟空之前,菩提至少收了九辈徒弟,分别是“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也就是说,第一辈是“广”字辈,孙悟空这辈是“悟”字辈。每一辈,肯定人数不少。(一些年轻人可能对字辈不太清楚,参考一下郭德刚徒弟排名,比如曹云金、岳云鹏,都是云字辈的,其实他们的真名中间没有云字,拜了郭德刚后,就被硬安进一个“云”字,表明他们是一辈的师兄弟。)
菩提祖师徒弟那么多,成才成名的有没有呢?
或许有,但肯定不多!我们来看菩提教徒的办法——
菩提祖师其它弟子哪去了?
首先,进门先得干七年扫地僧。
比如孙悟空,心急火燎地来到方寸山,就是想学长生不老术,可菩提祖师装着不知道,每天干什么呢?“与众师兄学言语礼貌,讲经论道,习字焚香,每日如此。闲时即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燃火,挑水运浆。”
这哪是魔法培训学校,分明是一个劳改农场嘛。你叫猴子去习字焚香,真是难为孙悟空了。因此,他实在无聊时,就到后面烂桃山偷桃子吃。
有一天,孙悟空实在忍不住了,在听菩提讲正治理论时抓耳挠腮,屁股上好象安了钉子。菩提祖师终于问他了:你在我这里呆了几年?
孙悟空嘴上说七年了,心里想的却是我来了这么久,你还不清楚?给我装糊涂!
祖师又问:你想学什么呢?孙悟空说,但凭尊师教诲,只是有些道气儿,弟子便就学了。心里想的却是,非长生不老,老子坚决不学!
于是,菩提祖师就给他推荐了“术”字门中之道、“流”字门中之道、“动”字门中之道。
其实,这是第二重考验。蜗牛在旧文《菩提祖师有门技艺悟空幸亏没学,学了一生便废了》中,已经详细分析了这几门功课究竟教什么东西,学了有什么后果。菩提祖师好多徒弟未必有孙悟空的定力,导师一推荐,那就赶紧选吧!
由于孙悟空非长生不学,菩提祖师生气了,在他脑袋上敲了三下,倒背着手,拂袖而去。其实这是第三重考验。
孙悟空看明白了,其它同学却不明白,他们的表现是——
唬得那一班听讲的,人人惊惧,皆怨悟空道:“你这泼猴,十分无状!师父传你道法,如何不学,却与师父顶嘴!这番冲撞了他,不知几时才出来呵!”此时俱甚报怨他,又鄙贱嫌恶他。
由此可见,要学到菩提祖师真功夫其实很难,至少要经过三道考验:一是要有耐心,二是要经得起诱惑,三是要聪明。
孙悟空经过了重重考验,晚上到了菩提祖师后屋,祖师心里十分欢喜,暗自寻思道:“这厮果然是个天地生成的,不然,何就打破我盘中之暗谜也?”
菩提这段话,说明很少人或者根本就没有人经得起这三重考验,最终学得他的真功夫。
孙悟空本领学到一半,有一天众师兄弟对他说:“悟空,你是那世修来的缘法?前日老师父附耳低言,传与你的躲三灾变化之法,可都会么?”孙悟空自夸道,我都会了。于是大家就叫他演示一下,他就变了一棵松树,赢得众人拍掌叫好。
这段情景描写,也说明各师兄弟基本没学到孙悟空的本领,而且还有忌妒之意。
菩提祖师其它弟子哪去了?
也是因为孙悟空卖弄本领,引来了祖师,菩提怒喝大家:“你等大呼小叫,全不像个修行的体段。修行的人,口开神气散,舌动是非生,如何在此嚷笑?”
又告诫孙悟空——
“这个工夫,可好在人前卖弄?假如你见别人有,不要求他?别人见你有,必然求你。你若畏祸却要传他,若不传他,必然加害,你之性命又不可保。”
这句话表明了菩提的人生观,就是行事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免得惹人忌妒从而加害于自己。但孙悟空天性就是不怕事,所以菩提的这个警示并没有听进去,以至于在观音禅院时惹了大祸(点击查阅《唐僧这碗鸡汤孙悟空为啥不喝?》)。
最后,菩提祖师要撵孙悟空走,并告诉他——
“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菩提祖师不仅行事低调,而且要求徒弟也必须低调,行走江湖绝不允许提他的名字,否则,就要清理门户,一夜把你整回解放前。
有这么多严格的考验,菩提祖师的徒弟有几人能学到真功夫的?大多半道就离洞出山了,再加上菩提祖师不允许他们提自己的名字,所以,他们在江湖上混,除非是一届的,不然即使相见也不知道大家是师兄弟。
不过,以菩提祖师选人的标准来看,能进洞的肯定不是平庸之辈,总有几个如孙悟空一样的,经过了考验,学到了本领。
那么,他们又到哪里去了呢?我们可以来分析分析。
首先,孙悟空学的最牛绝技之一,就是七十二变。西游世界里有没有人会七十二变呢?有!一个是二郎神,一个是牛魔王。而且他们的变化动作、方法与孙悟空基本差不多。此外,菩提祖师还会三十六变,西游世界里至少也有两人会,一个是猪八戒,一个是沙僧。
其次,孙悟空的第二绝技筋斗云,表面上好象没人会,其实这是菩提为猴子量身定做的一个版本:他每次腾云之前,都要翻两个筋斗,所以取名筋斗云。其原理,还是驾云。这个在西游世界里会的就多了,牛魔王运用得也相当熟练。
第三、棍术。很不幸,牛魔王也使得很好。
大家记得孙悟空刚回到花果山不久,牛魔王就带着蛟魔王、狮驼王、鹏魔王等几个来与他结拜的事吗?在这几个魔王中,他们的本领好多与孙悟空一样,特别是猕猴王与犭禺狨王。
除了这些很牛逼的人物,还有菩提之前为孙悟空推荐的道字门的高手,如袁守诚,就是学的“术”字门。(有人说,如果让猴子去算命,肯定混饭吃都困难,所以他是坚决不会选“术”字门的。)
还记得车迟国三道士学的正宗五雷法吗?这个菩提祖师也会!
因此,菩提祖师的徒弟遍布西游江湖,只是由于菩提要求严厉,既不许提师门,也不许卖弄本事,所以他们或归隐山林、或回归凡间(如樵夫)、或开馆授徒、或在取经路上打酱油,孙悟空即使与他们相见,也是相互不认识罢了。
以上的分析,并非说会七十二变、筋斗云等,就是孙悟空的师兄弟,但一定与菩提有关系。菩提共教出了九辈徒弟,而且每一辈之间相隔时间相当长,所以,完全可设想,无论牛魔王、猪八戒还是二郎神,他们的师父,或者师父的师父,一定与菩提有关联。
在西游记中,菩提祖师是唯一用佛家名字、道家本事、儒家态度处世的人。有人说他就是如来化身,如来作为佛教领袖,不可能用道家本事授徒,也绝不可能用儒家方式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