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西藏历史最辉煌时代的创始人,松赞干布的历史地位堪称藏史一哥。
正是因为他无与伦比的影响,他的寿禄几何出生在什么时候,他的卒在什么年里,成了长期争论的话题。
许多西藏史料坚称其寿命为82岁,而现代西藏史学家则通过各种计算认定其34岁英年早逝。
松赞干布是80多岁还是早逝?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今日,我们先简单介绍一下吐蕃的年龄方式,并以藏史的年龄方式为基础,计算松赞干布的生卒年龄!
松赞干布究竟活了82岁,还是34岁?为何有如此大的争议?
吐蕃王朝的年龄方式
西藏有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从简到复杂,逐渐准确。
松赞干布前,由于藏文尚未产生,如何标定年龄(年龄)无证考试?
松赞干布继位后,吐蕃进入信史时代。此时,藏地采用地支法(十二生肖)。
据藏史记载,641年(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入藏时,带来了《博唐八十数理》等多本历算书籍。
这些中文书籍的藏译在促进整个西藏的天文历算和年龄方面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在谈到这件事时,《西藏王统记》写道:(松赞干布)把四个聪明的吐蕃青年送到汉地学习,向汉地老师学习翻译《九部续》和《密图十五卷》。此后,有五行计算、十二生肖纪年法、人寿六十花甲、八卦、九官黄历计算、二十四节气、牛计算等方法。
但即便如此,吐蕃史料在接下来的100多年里仍在使用,最粗糙的十二生肖法年。
由于循环周期太短,这种12年循环一次的年龄方式在不同的周期中很容易产生年龄混淆。
因此,吐蕃王朝在不断吸收中原文化的同时,发展了自己独特的阴阳五行生肖纪年法。
也就是说,用金木水火土和阴阳代替十天干(A、B、C、丁),用十二生肖代替地支(子、丑、寅、毛),完成了60年的循环。
然而,这种方式仍然存在年龄混淆的可能性。因此,除了天干地支年龄,中原王朝还有年号作为另一个坐标系统。
两种方法的合作可以准确地在时间坐标系上标记事件在时间坐标系上。这就是为什么整个东亚古代历史都是指中国历史记载的原因之一。
吐蕃王朝作为与中原长期接触的王朝,也产生了赤祖德赞时期的彝泰年号。
目前,立于大昭寺门前的唐番会盟碑上,有其立石于此,为大番彝泰九年,大唐长庆三年(823年),即阴水兔年二月十四日事的纪年方式。
但遗憾的是,这种更准确的年龄方式,不知为什么长期未能在历史记载中推广。
唐蕃会盟碑是目前最早的阴阳五行生肖年案例,也几乎是孤例。
此时,松赞干布时期已经过去了近200年。
十二生肖年法的弊端是显而易见的,它造成了大量历史事件的混淆。
此外,14世纪后创作的教法史料作者大多是僧侣,缺乏专业史官的考证能力,导致同一历史人物或事件,年龄标定差异很大。
事实上,在教法史料中,除了生肖的方式,还有一个佛历。
佛历是以释迦牟尼的圆寂为时间节点,向后推定的时间方式。
但关于释迦牟尼圆寂的时间,有几十种说法,前后相差1500多年,实在无法作为准确的时间标定。
了解吐蕃时代的基本状态,我们就能了解松赞干布生卒时代差异如此之大的原因。
松赞干布卒何年?
上表是我对松赞干布各种生卒年代的整理,可见基本都是82岁和34岁。
然而,虽然这两个学校的算法不同,但有一个惊人的一致性,那就是松赞干布出生在牛年(丑陋),死于狗年(徐)。但哪只牛和哪只狗是非常不同的。
这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十二生肖年龄带来的问题。
为何先讨论松赞干布的卒年?
原因极其简单——有唐史可参考!
《旧唐书·吐蕃传记:永徽元年(650年),赞(松赞干布)卒。高宗为此哀悼,送右武候将军少于臣济持节书吊祭。赞子早逝,孙继立,赞普复号,年轻,国事委禄东赞。
相比之下,敦煌藏经洞保存的藏文史料《大事记年》记载如下:
...(残缺)赞蒙文成公主·东赞域宋(禄东赞)迎娶吐蕃。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赤松赞普的世界摧毁了李聂秀(象雄王),将所有象雄部统治下来,列为编氓。
在接下来的六年里,赤松赞普升遐(相当于死亡),与赞蒙文成公主同居三年。
到狗年,秘厝赞普祖父赤松赞遗骸在琼瓦灵堂。
由于文成公主于贞观十五年嫁入吐蕃,汉藏史料毫无疑问。
因此,《大事记年》中记载的接下来的三年,即公元643年,接下来的六年,指的是649年,接下来的狗年,即庚戌年(650年,高宗永徽元年) 。
考虑到西藏使者在路上奔跑的时间,《资治通鉴》记载收到了650年5月的讣告,所以649年和650年汉藏史料的记载不能算是冲突。
为什么他卒于689年和710年的记载不准确?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唐中宗景龙四年(710年)春正月丁丑,金城公主离开西藏,与赤德祖赞结婚。
汉藏史书在这个时间节点完全一致。
如果松赞干布卒于689年或710年,与赤德祖赞的三代赞普(共日共赞、芒松芒赞、赤都松赞)将无处安放。
此外,根据藏史赞普在位时间的年度计划,如松赞干布卒于689年,则主持会议的吐蕃赞普赤祖德赞(可黎可足,热巴金)甚至还没有出生。
松赞干布的生年
与松赞干布卒年相比,有唐史参考,相对清晰。松赞干布出生时,没有记载。
因此,所有关于其出生年龄的讨论都是推论,都围绕着丑年的核心,以自己掌握旁证的计算。
在此,我根据现代藏族史学家根敦群培所在的《白史》进行了描述。
引用《白史》论点的原因是敦煌古藏文献在根敦群培所在时期被发现。这些公元1000年存放在藏经洞的文献被遗忘900年,期间无人扰动篡改,是目前历史资料水平最高的藏文文献。
根敦群培充分利用了敦煌文献的内容,其他教法史料写于14世纪以后,远非吐蕃王朝,没有人能窥见敦煌藏史。
首先,根敦群培分析了《青史》(旬努贝1392~1481)算法的问题。
这一说法将松赞干布的生年定为569年(南朝陈太建元年、丁丑年),死于650年(唐高宗永徽元年、庚戌年),寿享82岁。
但大多数版本的藏史记载松赞干布十三岁继位,继位后不久就开始计划娶公主。
如果他出生在南陈太建元年,13岁的时间节点是581年(太建十三年)。今年还有另一个年号,那就是隋文帝杨坚开皇元年。
也就是说,隋朝刚刚确定,不仅文成公主还没有出生,甚至没有一个叫唐的国家。吐蕃如何研究娶唐代公主?
根敦群培在书中认为,《青史》作者旬努贝在用文成公主结婚时,在这个稳定的时间节点上,往前算了一个甲子(60年)。
581年加上60年,恰好是641年(贞观十五年),是文成公主结婚的一年。
还有《西藏王臣记》中五世达赖喇嘛(1617-1682)的算法。
这本书将松赞干布的生年定为629年(唐贞观三年,自己丑年),卒于710年(唐中宗景龙四年),寿享82岁。
前面说过,710年(高宗景龙四年)已经是金城公主入藏之年,明显有误。
如果,松赞干布生于629年(唐贞观三年,己丑年),则文成公主入藏时他刚满13岁。
然而,在文成公主入藏之前,松赞干布平息了苏毗和山南的叛乱,北上吞并吐谷浑,并在松州城下与唐军作战。
短短一年,显然不可能完成这么多成就。
还有其他藏史记载,松赞与中国交战数年左右;还有唐史记载,文成公主入藏前,吐蕃三次遣使求婚。
排除前两种生年算法,其余为《布敦佛教史》、《西藏王统记》、《红史》、《圣人喜宴》等藏史。
这些藏史将松赞干布的生年定为617年(隋大业13年,丁丑年),698年(武则天圣历元年,戊戌变法),寿享82岁。
根敦群培认为,生年部分与他掌握的汉藏史料一致。
松赞干布出生于丁丑年(隋大业13年,617年),丑年登位(贞观3年,629年,13岁)。十八岁时,汉藏初通往还,二十五岁娶公主,二至三十四岁,庚戊年卒。
公主在世31年,直到芒松芒赞登位第四年才去世。
(以上推定性论述为《白史》原文,法尊先生汉译本66~67页)
关于英年早逝的问题
关于松赞干布三十四岁英年早逝的争论有两种:
享年34岁与松赞干布一生的事业不符;
2.继承赞普为松赞之孙,与34岁庚不符。
根敦群培也举了一个例子。
有人认为赞普13岁就位,只是卫藏之王。在这短时间内,似乎不可能征服自象雄、尼婆罗、印度北部和中国松州。
然不应如是怀疑。古昔着称之“格日”勇士、“鄂拔任札”大将,征服波斯、阿拉伯、印度等许多国家,回到本国。去世时,尚不满三十二岁。”
与此同时,蒲文成先生吐蕃王朝赞普生卒年考》一文中也给出了解释。
他认为松赞干布在629年继位,在649年冬天去世,在位21年并不短。根据当时吐蕃周边政权的现状,完全有可能取得上述成绩。
此外,藏族学者丹夏茸先生证实,松赞干布送吞米桑布扎,639年(贞观13年)去尼泊尔与赤尊公主结婚,早于文成公主2年。
但松赞继位于629年,期间十年没有妻室,显然有点不合逻辑,与赞普登基后开始寻找公主的做法不符。
因此,赤尊公主很概率不是松赞干布的第一任妻子,推测她登基或以后一定有另一个妻子。
这位公主生母蒙氏妃赤莫年东登可能是敦煌藏文献《赞普世系表》中记载的。
与上表中的教法史料相比,虽然生卒年代的拍算有所不同,但却异口同声地算出了82岁的寿禄,这又是为什么呢?
藏族学者巴桑旺堆在《我对松赞干布年谱的质疑》一文中讨论了这一点:
关于松赞干布享年82岁的说法,藏文古史书中有记载。然而,当我们追溯到源头时,我们发现所谓的82岁不是基于历史事实,而是基于佛教书籍《文殊续部》中的预言。
在西藏著名的佛书中,松赞干布预言:在天国之地,雪山环绕,人言天神之王,来自里泽弃族,……执政80年。也就是说,在被称为天国的雪域西藏,有一个族源是里泽弃(古印度释迦牟尼一家),被称为天神将成为国王,执政80年左右。
这种佛教预言对历代藏史学家作为高僧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佛陀释迦牟尼活了82岁,观音化身的松赞干布也应该有相应的寿禄。这在他们的宗教感情中是完全理所当然的,所以在他们的历史中,松赞干布活了82年,使松赞干布享受80岁,在西藏广为流传。
这种以82岁为前提的年表计算,自然不可能得出准确的结论。
(以上论述为巴桑旺堆相关论文的原文)
关于松赞干布寿禄和年表的争论历史悠久,但他到底是年庚几何,不是基于我们心中的期望。
如果你不想让他长寿,你就不能让他英年早逝,因为你不想让文成公主嫁给老人。
受藏史记载模糊的限制,卒年已无可争议,至于生年还是各说各话。
但目前,根敦群培的论断在藏史学界基本公认,即松赞干布34岁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