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之精彩,有时并不亚于传奇小说。我国"四大名著"中有两本便都是以历史史实为蓝本。《三国演义》更是几乎挤占了《三国志》的大半"生存空间"。而这些历史事件或小说之所以精彩,不仅离不开曹操梦中杀人这样的艺术想象,也离不开曹操与司马懿的真实交手。若是我们还将这些故事联系起来一起品读,那获得的趣味可能更是超乎想象。
为何司马懿在曹操死后30年才造反?
1、 老谋深算的司马懿与窜权观念的滥觞
司马懿这人,不论我们熟不熟悉《三国演义》或是三国历史,大抵都会知晓他老谋深算的特性。作为东汉至三国的知名谋士,乃至三国鼎立的真正赢家,司马懿篡夺曹魏权势的种种早就被"扒"得明明白白。
出身于河内郡豪门的司马懿,在年轻时曾与同族子弟们一样以德行卓然而闻名。堪称曹操"御用HR"的崔琰,甚至对司马懿赞不绝口到了直接当着司马懿的兄长司马朗,说司马朗都比不上司马懿的地步。
于是在名士们的极力推崇下,本就出身高贵的司马懿几乎是压根就没考虑过从基层开始自己的仕途。且不仅想"一步登天",司马懿还坚信自己有睥睨天下的实力。(其实这也不是司马懿一个人的倾向。东汉末期的名士大多如此。即便是被后世尊为圣人的诸葛亮,在出山前也曾自视极高。)
东汉建安十三年(208),司马懿在待价而沽的多次推辞后终于被迫归入曹操麾下。但他文学掾的这个起点,与荀彧、王朗,乃至贾诩等的起点相比,其实还是很低的。所以即便不针对曹操,司马懿无论是为谁服务,他恐怕都会从一开始生出不满的情绪。更不要说,司马懿还是被曹操以死相逼才加入其麾下的。
史家历来将曹魏正始十年(249)的"高平陵之变"视作司马懿篡魏的起点。但要干这么件大事,对于向来擅长韬光养晦的司马懿而言必定是提前准备了多时。他对于曹氏的不满,或者说他那想将上司取而代之的情绪,或许正可以一直追溯到他拒绝曹操的第一次征召时起。只不过后来种种条件不允许,司马懿这才拖到了正始十年(249)。
2、梦中杀人的曹孟德与对臣子的提防
作为招揽司马懿的人,也作为曹魏的最初统治者,曹操招揽了一大批东汉末年的名士,自然也是了解这群人的。曹操忌惮手下的名士、猛将对权力和功名的渴望,但他又不得不任用这些人。于是罗贯中就为他量身打造了一出极能展现曹操这种矛盾心理的大戏——梦中杀人。
为了杀鸡儆猴,威慑手下众人,曹操对外宣称自己有梦中杀人的毛病,希望众人不要在他入睡不备时靠近自己。一日曹操又做了这样的梦,而驻守的侍卫不知曹操的毛病,独自靠近曹操,结果就被曹操一跃而起拔剑斩杀。
虽然曹操梦中杀人的这个故事极可能是后人原创,但因为恰如其分的反映了曹操的个性和他对手下的态度,"曹操梦中杀人"还是传播得极其广泛。且在当时,曹操的"梦"(即对手下的猜忌和提防)也确实对司马懿等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3、 曹操的防备与司马懿的韬晦
曹操对司马懿的防备,有两个典型事件。
其一,传说司马懿有如狼一般的躯干不动而头可后转的天生特质,即"狼顾相"。为了验证此事,曹操曾专门派遣使者前去一探究竟,要司马懿专门展示一下。狼寓意阴险狡诈,曹操还专门派去使者,这无疑已是曹操对司马懿的直白警告。
其二,曹操还曾以"三马同食一槽"之梦为由,直接命令曹丕疏远和提防司马懿。只不过曹操虽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得很明白了,但曹丕还是重视司马懿的才能,将其纳为幕僚。这也终给司马篡魏创造了有利条件。
而面对曹操那又要用人,又要防人的态度,司马懿直接搬出了看家本领——韬晦。甚至有一次,曹操派出刺客刺探司马懿,司马懿在刺客的冰冷利刃之下仍然淡定装睡。
当然,我们都知道,曹操和司马懿这一来一回的"拉锯战"最终还是司马懿赢了。建安二十五年(220),曹操病逝。没了阻碍的司马懿则在曹丕的信任中一路高升,甚至成为辅政大臣,并最终在正始十年(249)通过"高平陵之变"将当年的怒气化为实际。至于曹操那个骇人的"梦",早被司马懿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