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吴佩孚的指挥能力,想起了张学良的口述回忆,里面有一篇专门谈吴佩孚的,篇名叫《吴佩孚: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
可能是自己年龄太大了,昔日的对手又死了五六十年,张学良口嗨起来毫无顾忌,嬉笑怒骂间,狠狠鄙视了吴佩孚的军事指挥能力。
他说:“我不晓得吴佩孚当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名气······说到他作战,那是毫无能力,我真是看不起他。所以,第二次直奉战争,叫我们给打了个稀里哗啦。”
“真是看不起他,这个人除了会吹之外,没有别的。”
“他这个人真是不会用兵,山海关作战的时候,我们奉天实实在在地出了七万人,他光山海关来了二十一万,比我们多三倍,但怎么叫我们给打败了?”
“所以,我说吴佩孚是没用的东西。不但吴佩孚,就连冯玉祥的军队也都如此,冯玉祥的军队很会打仗,比吴佩孚的军队还会打,但是不会活用,简单说也是没有军事人才。”
吴佩孚和冯玉祥这两个后起之秀,是北洋军阀中公认的能战善战的猛将,结果在张学良嘴里,一个是没用的东西,一个没有军事人才。
看来,只有断水流大师兄的台词,才能准确表达张学良的态度: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张学良对吴佩孚的评价,可以当段子看。
但有一场战争,确实能说明吴佩孚屡战屡败——北伐战争中,吴佩孚先败汀泗桥,再败贺胜桥,三败武昌城,20万大军被一帮年轻后生打得七零八落,纵横天下的吴大帅迎来了政治上的末日。
面对“初生牛犊”似的北伐军,吴大帅也就那样,表现还不如孙传芳,所谓常胜将军,似乎是浪得虚名。
吴佩孚到底能不能打?
我以前说过,吴佩孚是北洋社团里的“双花红棍”,极有可能是北洋军阀里最能打的。注意,这里有一个限定词“北洋”,抛除这个限定词,这个观点不成立。
在分析吴佩孚的军事能力之前,我们先看看吴佩孚的早期背景。
吴佩孚,山东蓬莱人,生于1874年。
他6岁入私塾读书,14岁进入登州水师营当学兵,22岁考取秀才,然而好景不长,次年(1897年),他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革去秀才功名并遭到通缉,被迫跑路到北京北漂,在崇文门外占了个摊位,以算卦为生,过着半饥半饱的生活。
某天,堂兄吴亮孚在街头见到落魄的吴佩孚,两人吃了顿烧烤,酒入愁肠,吴佩孚倾述了自己的不幸遭遇和种种委屈,流下了辛酸的泪水。
吴亮孚走南闯北多年,有些见识,他根据吴佩孚的资质和当时的社会环境,给堂弟做了职业规划:你念过书,中过秀才,可是做官大概没有你的命,依我看不如去投军,你如果投笔从戎,不是我当面奉承你,八年十载你不出人头地才怪!
说完,吴亮孚塞给了吴佩孚几两银子,让他收了摊赶紧投军去。
1898年,吴佩孚投入了聂士成所部,成了大清帝国的一名士兵。
吴佩孚在军队做勤务兵,因经常传送文书,受到了军队师爷郭绪栋的赏识,郭师爷一眼认定吴佩孚是个人才,常对人说:子玉前程无量,将来出将入相,我们都得仰仗他。
在郭师爷的力荐下,吴佩孚被保送到开平武备学校学习。
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驻防天津的聂士成武卫前军首当其冲,几乎全军覆没,吴佩孚当时担任炮队队官,被打散了,战后才回到天津,当了一名巡警。
1903年9月,吴佩孚进入保定武师范学堂学习,因身体文弱,不适合当步兵,于是换了专业,转入测绘学堂,1904年1月毕业。
1个月后,日俄战争爆发,袁世凯与日军在烟台组建了秘密合组侦察队,吴佩孚被选为队员。
合组侦察队随日军顾问远赴东北,开展对俄谍报工作。吴佩孚曾和日本人冈野增次郎等人扮成肩挑小贩,在东北各地刺探俄军情报。
从教育背景可以看出,吴佩孚上过军校,对近现代军事知识很了解,尤其是他还参加过日俄战争的一线情报工作,对现代战争和情报认识远超同时代军阀。
虽然如此,吴佩孚远远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现代军人。
劈开一个俄罗斯人,你会发现一个鞑靼人;劈开吴佩孚,你会发现一个小版的关岳。
吴佩孚军事思想的主流,是中国最传统的军事思想。
早年,他喜欢看《三国演义》《说岳全传》,在水师营里,他读了戚继光的《练兵实纪》《纪效新书》,进而饱读中国古代军事经典,研究战争得失和战略及战术。
得一斋主人在《吴佩孚战史》中说:吴氏于古代兵书,研究极深,如所谓司马法、六韬、孙子兵法以及权谋数术点验,凡涉兵家言者,无不精熟,而长于易。
意思就是说,吴佩孚这个人对古代兵书研究很深,从中掌握了系统的军事理论知识。从后来吴佩孚打的几场大胜仗来看,他不仅掌握了这些知识,还能灵活运用。
吴佩孚的军事指挥能力如何?张学良:我看不起他
至于近现代军事理论,对吴佩孚似乎没有明显的影响。在军队建设和战略战术上,他没有任何质的突破。
北洋军阀虽然活跃在民国的舞台上,但他们之间混战,与中国历朝历代的诸侯混战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其行事法则依然是封建纲常伦理那一套。
生存土壤没变,行事规则没变,变得只是皮毛——铠甲换成了军装,大刀长矛换成了步枪火炮。
因此,吴佩孚的这套古代军事理论,在北洋军阀混战中吃得开。
在大家都不怎么样的情况下,吴佩孚以关岳为偶像,以忠孝节义为号召,对士兵进行精神洗礼,同时严肃军纪,要求军官不怕死,身先士卒,爱护士兵,与士卒同甘苦,要求士兵做到六戒(戒酒、戒色、戒财、戒气、戒烟、酒赌),勤奋训练,严格考核。这使得其嫡系部队的质量,明显高出别的军阀部队一大截。
1921年5月,吴佩孚派新编练的学生兵,到郑州火车站迎接两湖巡阅使王占元,恰逢倾盆大雨,学生兵立在雨中,纹丝不动,王占元喟然叹曰:说起来真惭愧,人家什么军队,咱们什么军队!
高质量的军队是打胜仗的基础。同时代的北洋军阀,大多得过且过摆烂,或者盲目追求军队数量,聚合了一堆乌合之众,打起仗来就像过家家,远不是吴佩孚精锐部队的对手。
能与吴军相提并论的,只有后来冯玉祥的部队。冯玉祥也是练兵大师,练兵水平比吴佩孚有过之而无不及,指挥水平稍逊于吴佩孚。政治水平俩人半斤八两,都很次。
早在护国战争和讨伐张勋复辟时,吴佩孚就露过脸了,然而他真正崭露头角的舞台,是护法战争。
1917年,北洋军阀二代目段祺瑞欲扫平西南军阀,北洋军队与西南军队在湖南开战,全国瞩目。
战争前期,由于冯国璋拆台,北洋军队战败。为了找回场子,1918年,段祺瑞和徐树铮拉来曹锟助战,战争再起。
各路北洋军10万人云集湘鄂、湘赣边境,向湖南发起进攻。吴佩孚率领第三师一马当先,连下岳阳、长沙、衡阳,是此战的中坚力量,南军(桂军和湘军)节节败退,吴佩孚一战成名。
平心而论,这几场仗看起来打得很漂亮,但没打出吴佩孚的水平——南军内部不和,没有抵抗的决心,一触即溃,北军只要换个不垃圾的人来打,一样可以打出这样的战果。
真正体现吴佩孚指挥水平的,是后来的直皖战争、湘鄂战争以及第一次直奉战争。
1920年7月,直系和皖系彻底摊牌,双方在京畿一带排兵布阵,准备决战。
皖系在一线集中了5.5万人,直系在一线集中了5.6万人,两军兵力相当,皖军以参战军为主,崭新的日式军械,装备水平强于直军,由于是新编练的军队,实战经验不如直军。
两军各有优劣,整体实力旗鼓相当。
战场分为东西两路,东路在京奉铁路沿线,西路在京汉铁路沿线。
皖军东路总指挥徐树铮,驻军廊坊、落垡,主攻直系大本营天津;西路军总指挥段芝贵,驻军涿州-固安-涞水一线,从正面攻击直军主力。
直军东路总指挥曹瑛,驻军杨村,防守天津;西路军总指挥吴佩孚,驻军在易县-涿州-固安-涞水一线,与皖军西路军正面对垒。
西路是主战场。
先是,西线皖军朝直军主力第三师猛扑而来,皖军士气旺盛,装备精良,火力凶猛,直军有点顶不住,吴佩孚撤出高碑店。
正当皖军扩大战果时,天降大雨,雨水过膝,双方士兵只能在战壕中相持。
吴佩孚冒着大雨把电话挂在树上,不停催派援军补给,还在油桶里燃放鞭炮,节省弹药,以壮声势,勉强固守。
与此同时,东线皖军在驻天津日军的配合下,也突破直军防线,占领了杨村。
开战3天,直军东西两路尽皆失利。
吴佩孚认为正面激战直军占不到便宜,决心出奇兵破敌,他之前搞过情报,对情报工作很重视,直军斥候侦察到了皖军前敌指挥部的位置。
于是,他亲率一支军队悄悄撤出阵地,以“黑虎掏心”之势直扑涿州、高碑店之间的松林店。皖军司令部毫无防备,自曲同丰以下的高级将领,都被直军俘虏了。
西路皖军群龙无首,乱作一团,主帅段芝贵在专列上打麻将,听到消息后二话不说,开动火车逃回了北京。
东路皖军主帅徐树铮听闻西路战败,加之此时奉军也加入战争,失去了斗志,扔下部队溜了。
皖军不到两天就全垮了。
吴佩孚这招“黑虎掏心”,既是奇招,又是险招,如果情报不准确,或者路上被皖军发现,又或者皖军指挥部转移了,那就危险了,孤军深入敌后,搞不好被俘虏的是吴佩孚。
时人评价说,吴佩孚用兵,诚有天才,临阵如无事,兼旬不暇而不疲,精力胆量,实少其比。(吴佩孚用兵有天才,打仗淡定,不知疲倦,精力胆量,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
吴佩孚的军事指挥能力如何?张学良:我看不起他
直皖战争之后一年,湘军联合川军进攻湖北,是为湘鄂战争。
湖北督军王占元是直系老人,希望吴佩孚念及香火情谊,出手援助。
吴佩孚和曹锟商量后,决定“援鄂不援王”——可以出兵湖北,但不援助王占元。让王占元和湘军相互消耗,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吴佩孚再出手,一起收割。
王占元和湘军打了10天,扛不住了,宣布下野。一直密切观察战场态势的吴佩孚,闪亮登场。
湘军兵分三路向湖北杀来,吴佩孚也兵分三路迎敌。
他金口决堤,水淹湘军,废了湘军左翼。然后亲自督战中路,在汀泗桥猛攻湘军主力。
湘军也不孬,士兵与军官订立了“生死不退”契约,军官退缩,士兵可杀之,士兵退缩,军官可杀之,旅长以上军官必须上火线督战。
吴佩孚下了死命令,要求官兵只许前进不许后退,狭路相逢勇者胜。
湘军虽然悍勇,但终究没能挡住直军轮番猛攻,被迫后撤。
与此同时,湘军右翼一个旅倒戈,导致全线动摇,也废了。
趁湘军三路皆败,吴佩孚发起了致命一击——直军出动7艘军舰,满载军队,从长江驶入洞庭湖,突袭湘军大本营岳州,并炮轰粤汉铁路大桥,截断了湘军归路,差点活捉湘军总司令赵恒惕。
要不是吴佩孚网开一面,湘军估计要全军覆灭。
击垮湘军后,吴佩孚乘军舰火速赶往宜昌,那里,数量占优势的川军正在猛攻宜昌直军。
吴佩孚的到来,令处于下风的直军士气狂飙,直军有了舰队的火力支援和后续援军,川军在长江两岸没有任何胜算,不久就退了。
弹指间搞掉王占元,拿下湖北,又先后击败湘军、川军,吴佩孚通吃各方,威震两湖,是湘鄂战争最大的赢家。
最能体现吴佩孚军事思想和谋略的,是第一次直奉战争。
直皖战争后,皖系垮台,直系和奉系(直系和奉系是反皖盟友)分享胜利果实。
权力是最不容易分享的,为了争夺对中央的控制权,直系与奉系矛盾日益激化。
面对直系强有力的挑战,张作霖决心与直系一决雌雄。
1922年4月,奉军开始陆续入关,京畿一带空气瞬间紧张起来。
吴佩孚邀直系大小头目500多人云集洛阳,商量对奉作战计划。
奉军后方稳固而封闭,不用担心后院起火,张作霖因此调集了12.5万人入关,直军投入兵力约10万人,但直系地盘四面受敌,1/3的部队用于巩固后方(主要是防备河南),一线兵力少于奉军。
装备方面,奉军有150门火炮、约200挺机枪,直军东拼西凑,勉强集中了约100门火炮,100挺机枪。军饷和财力上,直军也远不及奉军。直军的微弱优势,仅仅体现在训练水平上。
战前,有奉军军官放言:投鞭断长江之流,走马观洛阳之花。
洛阳是吴佩孚的大本营,奉军灭吴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整体而言,奉命实力远超直军。
优势打败劣势,不能说明什么,劣势反败为胜,方显真水平。
4月底,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
奉军依托津浦铁路和京奉铁路展开,兵分东西两路,东路以张作相为主帅,配备1师8旅又2个骑兵旅2个骑兵团;西路以张景惠为主帅,驻军长辛店,配备2师2旅。总司令张作霖坐镇军粮城督战。
吴佩孚派出了大量斥候,侦察奉军动态,军马早晚奔走不停,电话铃响不断,对于奉军的部署了如指掌。
他分析发现,张景惠的西路动作迟缓,部署混乱,是奉军薄弱点,决定以此为突破口。
直军兵分东、中、西三路,其中东路只配了2个师,采取防守态势,牵制、延缓东路奉军的进攻。
西路和中路,吴佩孚集中了包括嫡系第三师在内3师4旅,计划一战击溃西路奉军,然后夹击东路奉军,使其全线溃败。
吴佩孚的军事指挥能力如何?张学良:我看不起他
战争打响后,吴佩孚指挥西线直军向长辛店发起全面进攻,奉军掘壕筑堑,埋设地雷,列炮防守,直军伤亡惨重。
吴佩孚亲赴前线督师,分出1个旅绕道长辛店右侧,攻击奉军侧翼,奉军不支撤退。
不久,奉军增援部队赶来,趁直军立足未稳,又夺回了长辛店,趁胜反扑,把直军压迫到了琉璃河岸。
奉军炮兵火力强大,直军以村落民房为掩护,奉军炮兵向村庄倾泻炮弹,一连摧毁了十几个村庄。
吴佩孚严令部队死守河岸,不许后退一步,然后急调冯玉祥部绕道宛平以西,袭扰奉军,又派出1个团偷袭长辛店以北的奉军军火库,延缓了奉军反扑的节奏。
此时,中路直军与东路奉军交战失利,吴佩孚又火速赶往中路,闪击张学良和郭松龄所部,并重伤郭松林,占领了固安,然后渡过永定河追击奉军,张作相大感不妙,亲率2个师前来增援,奉军人数上远超直军。
吴佩孚亲临火线,鼓舞士气,直军不仅挡住了奉军的反扑,还能抽调2个旅急攻永清,威胁奉军后方,张作相见后路有失,连夜放弃阵地撤往天津,直军中路战场告捷。
中路直军向永清疾行之时,吴佩孚已连夜赶往西路战场。
直军兵力不足,吴佩孚只能靠机动来弥补,在两个战场来沪奔走。奉军人力物力财力都占优势,战争拖得越久对直军越不利,吴佩孚只能速战速决。
5月3日晚,他下令西路直军全线进攻,要求部下“一战成功,把当面的奉军全部击溃,直奉之役,胜负便决于这一仗了”。
全线进攻不是一股脑地上,要讲究战略战术。
吴佩孚制定了“复线迂回,三路出击”的战术。
具体而言,由张福来率领主力在长辛店正面进攻,吴佩孚亲率数千士兵,迂回长辛店背后,侧击卢沟桥附近的奉军,孙岳率领一支部队,穿插到长辛店右侧,攻击卢沟桥到丰台一线的奉军。
四面八方都是枪炮声,奉军摸不准直军主攻方向,感觉被直奉包围了,而且前期大炮轰得太爽了,此时炮弹也告罄了。
奉军先是抓狂,后来士气陡降,一个杂牌师率先失去抵抗意志,投降了直军,由此引发了灾难性的连锁反应——张景惠慌了,下令全军向丰台方向撤退,撤退演变成了溃退,直军穷追不舍,吴佩孚亲自带领卫队堵截奉军溃兵,奉军被俘缴械者达3万人。
奉军看起来败得很突然,根本原因是平日训练不精,作战意志不坚定,指挥官水平不行,没有定力和韧性,面对突发情况,莫名恐惧,手忙脚乱。这也是张作霖回去后大力整肃奉军的主要原因。
奉军各部失去斗志,且战且退,直军一路追杀到了山海关下,奉军仅2万多人逃回东北。
从1920年到1922年,吴佩孚三年三战三捷,威震华夏,一举奠定了北洋头号战将的地位。
吴粉得一斋主人盛赞:吴氏用兵智勇兼全,人所尽知,至其素日之专精军事地理,注重军事教育,以及知人善任,调度有方,则固已无须言,而临时之机智百出,或利用士兵心理,或借敌之力,因计为计,或顺应天时,或避实就虚,声东击西,则诚算无遗策,有不可方物者。
评价之高,都快赶上古之名将孙、吴、白、韩了。
这有点过了。
相比较而言,还是下面这些评价客观一点。
《向导》周报评价吴佩孚:吴在军事上是一个出色的军事家,这不仅是他在几场大的战争中便显出惊人的指挥才能,而且在训练、教育军队上也表现出卓越的组织才能。
胡适在日记中写道:吴氏确有用兵天才,孙氏(孙丹林,吴佩孚的部下)说他全是从《三国志》《列国志》《说岳》《水浒》等书得来,但变化应用却全是他的天才。
吴佩孚这么能打,第二次直奉战争为何惨败?
先有曹氏兄弟拖后腿,把直系的政治声望搞成了负分,吸引了所有势力的敌意和火力,继有反骨仔背后捅刀子,一刀入魂。天亡吴秀才,非战之罪也!
吴佩孚认为:我30万大军精锐,毁于冯玉祥的倒戈举动。他犯上作乱,破坏了我的统一大计。
至于北伐战争,那是另一种形态的战争,具有革命性和颠覆性,吴佩孚那一套传统的东西,在这种战争中,不灵了。体制迸发出来的整体优势,不是一两个将领的指挥能力所能平衡的。
【参考资料】
《北洋军阀史》
《直系曹锟吴佩孚军事力量研究》
《吴佩孚军事思想探微》
《从第一次直奉战争看吴佩孚的军事谋略》
《张学良口述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