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字彦演,号亨九,他是万历时的进士,他和袁崇焕一样都是文官,但崇祯看中是他的多谋善断才能,洪承畴于是弃文从武,加入了当时剿匪工作。
洪承畴刚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他对于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义军格杀勿论,也就是说没有投降之说,降也是死。在当时他的做法与众不同,他认为起义军降而复判,反复无常,与其浪费粮食不如杀之而后快。
崇祯七年十二月,明思宗朱由检撤掉剿匪不利的陈奇瑜,由洪承畴接任一切事务。原因是李自成在车厢峡被陈奇瑜重兵团团围住,李自成用诈降之计欺骗陈其瑜。等起义军走出峡谷后,复叛的起义军全部脱险,如果陈奇瑜像洪承畴一样杀降,李自成就不会攻进北京城了。此时崇祯十分倚重洪承畴,他成为明廷剿匪最高军事统帅,总得来说,洪承畴的剿匪还是比较成功的。
明朝后期,崇祯忙的焦头烂额,摁下葫芦起来瓢,这边洪承畴刚刚把李自成的义军压制下去,那边清军皇太极又领兵犯边。
崇祯十四年(1641年)春,明廷遣洪承畴率领八位朝廷总兵,统领精锐十三万、马四万来增援锦州。八月,皇太极得知明援兵已到,便亲率大军从盛京赶来赴援,驻扎在松山、杏山之间,部署在明军的南面,切断明军粮道,断绝洪承畴归路。洪承畴主张决一死战,而各部总兵官主张南撤,最后数十万明军人马覆灭,洪承畴被俘。
洪承畴在刚刚被俘的时候,表现出了英勇就义的姿态。皇太极特派吏部尚书范文程前去劝降,皇太极内心想知道洪承畴是否真的要一死殉国。范文程见到洪承畴后,两人原来都是明朝官员,彼此相熟,不提招降之事,只谈古论今,范文程就悄悄地察言观色。谈话之间,梁上落下来一块灰尘,掉在洪承畴的衣服上。洪承畴一面说话,一面“屡拂拭之”。范文程不动声色,过了一会,起身告辞出来了。
范文程急忙回奏太宗皇太极说:“承畴不死矣。承畴对敝袍犹爱惜若此,况其身耶?”这话是说,洪承畴对自己衣服有点尘土尚且爱惜不已,何况生命了。可见范文程识人之相入木三分啊!
皇太极接受了范文程的计谋,对洪承畴备加关照,恩遇礼厚。隔日(五月四日),皇太极亲往洪承畴住处,据《清史稿洪承畴传》记载,皇太极解貂裘而与之服,徐曰:“先生得无冷乎?”洪茫然,视太宗良久,叹曰:“真命世之主也”,因叩头请降。太宗大悦,即日赏赍无算,陈百戏作贺。
诸将皆不悦曰:“洪承畴仅一羁囚,何待之重乎?”太宗曰:“吾侪所以栉风沐雨者,究竟欲何为乎?”众曰:“欲得中原耳。”太宗笑曰:“譬之行者,君等皆瞽目,今得一引路者,吾安得不乐?”众乃服。(大意是:我们杀来杀去,不就是入主中原吗?到了中原你们都是瞎子,现在洪承畴就是我们的带路人。)
更有民间野史把皇太极的庄妃色诱洪承畴的情节描绘的会声有绘色:
洪承畴独居在别室,但听门外叮当一声,开去了锁,进来了一个青年美妇,袅袅婷婷地走近前来,顿觉一种异香扑入鼻中。承畴不由的抬头一望,但见这美妇真是绝色,髻云高拥,鬟凤低垂,面如出水芙蓉,腰似迎风杨柳,更有一双纤纤玉手,丰若有余,柔若无骨,手中捧着一把玉壶,映着柔荑,格外洁白。
承畴暗讶不已,正是胡思乱想,那美妇樱口半开,瓠犀微启,轻轻的呼出“将军”二字。承畴欲答不可,不答又不忍,也轻轻的应了一声。这一声相应,引出那美妇问长道短,先把承畴被掳的情形,问了一遍。承畴约略相告。随后美妇又问起承畴家眷,知承畴上有老母,下有妻妾子女,她却佯作凄惶的情状,一双俏眼,含泪两眶,顿令承畴思家心动,不由的酸楚起来。
那美妇又设词劝慰,随即提起玉壶,令承畴喝饮。承畴此时,已觉口渴,又被她美色所迷,便张开嘴喝了数口,把味一辨,乃是参汤。美妇知已入彀,索性与他畅说道:“我是清朝皇帝的庄妃,特怜将军而来。将军今日死,于国无益,于家有害。”承畴道:“除死以外,尚有何法?难道真个降清不成?”美妇道:“实告将军,我家皇帝,并不是要明室江山,所以屡次投书,与明议和,怎奈明帝轻信邪言,屡与此地反对,因此,常要打仗。今请将军暂时降顺,为我家皇帝主持和议,两下息争,一面请将军作一秘书,报知明帝,说是身在满洲,心在本国。现在明朝内乱相寻,闻知将军为国调停,断不至与将军家属为难。那时家也保了,国也报了,将来两国议和,将军在此固可,回国亦可,岂不是两全之计么?”
这一席话,说得承畴心悦诚服,不由的叹息道:“语非不是,但不知汝家皇帝,肯容我这般举动否?”美妇道:“这事包管在我身上。”言至此,复提起玉壶,与承畴喝了数口,令承畴说一允字,遂嫣然一笑,分花拂柳的出去。
你道这美妇是何人?便是太宗最宠爱的庄妃。因闻承畴不肯投降,她竟在太宗前,作一自荐的毛生,不料她竟劝降承畴,立了一个大大的功劳。